恐怖回憶錄: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家鄉 |
每逢佳節倍思親。所以即使路遙費馬力我也一定要在中秋這天回家鄉一趟。起碼我們間的距離還是局限于中國大陸境內,比起眾多花好月圓夢難全唯有金樽空對月還要自欺欺人地說對影就會成三人的那些朋友來可幸運多了。 至于我的這一次探親行動會演變成為我人生最大的一次奇遇,這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或許上帝早知道,可他不夠意思沒通知我,所以才讓我終于有了這次執筆機會。坦白說,這種機會還是少少益善。 我的家鄉是在一個鄉下的小村莊,我在這純樸而貧窮的地方過了純樸而貧窮的童年。后來我成為了村里第一位大學生。村里人以我為榮。我再回來時就少了那份曾經的無拘無束,而多了一份無從所適。歲月改變了人的命運,又和命運一起改變了人。 所以,我回來時的場面和例行公事般的問答變成了最沒有記述價值的一環,從略。 事情還是從我回來的第二天開始講起。 那天就是中秋節。我們村子的傳統是逢年過節時就要去先人的墳前拜祭一番,有點像又過一個清明。所以中午時分我們和許多家庭一起上山去了。其實我們的住處就和山親密接觸著,所以很近。昨夜的雨將路變得更加泥濘,只有走在這種路上我才有回到家鄉的感覺。這樣的路對我來說是直通童年時光。小時候每次去上墳都是一路哭叫,回家后仍心驚膽顫還要再哭叫,膽小如鼠的我是多么可愛,現在成年了就沒有了那種樂趣,我看著前面陰森森的墓碑群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帥哥看見老婆婆。家人虔誠地在墳頭祈禱燒香時我就心不在焉地到處看。 無意中,我在很不起眼的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座孤零零的破爛荒墳,小小的,草草的,滿載著粗制濫造的敷衍感覺。而且沒有祭拜的痕跡,這在我們這里是罕見的傷風敗俗。一般說來,要么就是這家人全死光了無人能來——真是悲劇,要么是其家屬大逆不道置之不理——更悲劇。總之很另類。我閑得無聊,問父親道:“那是誰的墓?怎么好像沒人來?” 父親忙里偷閑很給面子地用眼睛瞟了一下:“不知道。” 我們家的鄰居——他家先人和我們家先人也是鄰居——拔舌相助道:“那是一個流浪女孩的,上個月她來到我們村,后來病死了,我們就幫著修了這個墓。” “她沒有家人?”我覺得凄涼。給小墳加了把土聊表同情。 “沒有,她死后也沒人找來過。是挺慘的。”說著鄰居很善良地把燃剩的一兩張黃裱紙順便燒給了這孤獨的靈魂。我也參加了一份獻愛心活動。 忽然我注意到了墳墓的土極其松垮——不是那種水土流失型,是很不自然的破壞型——這么說吧,我一看之下的感覺是好像曾被人挖過!這么一想,我全身都很不舒服! 鄰居也看到了這痕跡,也看出了我的疑惑。道:“這種簡單的墳常會被野狗什么的給扒壞。” 我同意了他的說法,因為這種墳里不會有值錢東西陪葬,有智力的人是不會來白費力氣的,會來光顧的只有低等動物,我更覺得這女孩慘了。當然我能做的也只有同情她。雖然這是毫無價值的。 離開墳地就徑直回家。鄉下的中秋之夜相當熱鬧,比城市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和本故事的關系就比細菌還小,再從略。 夜里我的夢境中竟出現了那座墳墓,醒后直感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過兩天我就要離開了,早上我要去會會老朋友們。穿衣時偶然地,我發現自己的校徽不見了。一定是昨天上墳時弄丟在那里了,都是父母說我應該戴上校徽給先人們看看讓他們驕傲一下才會出狀況。這校徽對我是蠻有紀念價值的,于是出門后我馬上跑去墓地找。 在去墳地的路上,我看到有一大堆人圍在一起不知所為何事,好奇的我中途變節先去看個究竟,走近來發現有不少老友也在人群中,而處于當中眾人簇擁的主角竟是位老而不掉牙的婆婆,她的外形出于敬老原因就不加以描述了,總之叫人一看之下會聯想起棺材和酸梅干。看樣子她該是在講故事給大家聽,因為我想不出更多老婆婆會被多人圍繞的健康原因。 看來我想的也沒錯。老友之一一看見我,就笑著招呼道:“阿正,你過來聽聽這老太太在說些什么!” 我對聽一個老太太講話的興趣指數是負的。所以我不屑一聽,但不等我拒絕老太太卻先聲奪人地說了:“這位年輕人,你有興趣成仙嗎?” 這話像妓女的手牽住了我的步伐,我一時回不過神來,身邊的人們就笑了起來,老友之二用嘲弄到家的口氣對老太太說:“我們阿正是讀書人,他會幫我們拿主意的。” 我靜下來問:“老太太,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告訴你,我有一種方法,只要你誠心照做,就一定可以延年益壽,還能飛升成仙!”老太太誤以為我乃知音,大聲告之,然后滿懷希望地看我。我知道,她也明白我的知識分子地位,要是說服我,就有希望拉攏更多人。 而我從她這三言兩語中也迅速判斷出了她的用意,我不禁火上心頭,我想到了近年來一個家喻戶曉名揚四海的詞:**功!沒錯,聽這老家伙的話就是在宣揚這個!或者就是類似的邪教思想。我們這地方的人民雖不至于像原始人般閉塞可也不是很發達,要蠱惑人心在這里效果當然比城里好,利用人的單純,這一點尤為令我憤怒。 相信大家都知道**功是什么東西及其性質,我看到有關報道時就很納悶怎么會有這么變態的法教,可以騙得人像對待樹木一樣把親人亂砍濫伐,又會有這么多的無知份子奉若神明。我最反感的事想不到竟搞到我家門口來了。還要算我一份。我油然而生一種使命感要拯救迷途眾生,起碼不能讓我的鄉親們上當。 于是我盡量控制情緒問道:“什么方法?”我要在她說出來之后給予合理又不留情面的批揭。我已經認定她是邪教份子了——真可悲,這么老了還做得出這種事。 老太太見我很有興趣的樣子馬上現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表情,我朋友已經笑著提醒我了:“喂,你可聽仔細了,然后乖乖照做啊!” 這時我覺得很欣慰,因為從他們的態度看來完全不把那所謂仙法當一回事,覺悟如此之高真是可喜可賀。這老太太也太失敗了,連這點說服力都不具備還來干這一行——也幸好她不具備。這么想著我覺出她要說的方法肯定有什么地方很令人難以接受。 果然,她的話震撼了我:“你只要在每天夜里,固定地找一具尸體,再嘴對嘴地吸它的尸氣——男的最好找女尸——慢慢地,你可以成仙了。”她講得極認真,好像媽媽在告訴我飯前便后要洗手。 我邊聽邊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象,畫面惡心之至。我身邊的人則哄堂大笑起來,其中一個還陰陽怪氣地說:“還好,只是親嘴,沒叫我們去和尸體交配。”更多人大聲地笑和叫。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們不信她的話了——首先在鄉村,挖人尸體是大忌,其次只是想想就要嘔,何況去做?所以雖然農村人較迷信也不可能有勇氣去做。 其實這鬼話并非她首創,我以前也看過類似的報道,講一個傻瓜聽信騙子的鬼話真的每晚掘墳找女尸,而且是和它交配——還不如老太婆說的文明。我沒想到原來**功還包含這么詭異惡心的一環內容,真是無奇不有,嘆為觀止。不過想想那些自焚自殺的例子,相比之下也不算太特別,
物以類聚吧。 雖然在場的人看來沒一個信,但我還是要防微杜漸,免得這離奇說法也有人接受——不是沒可能。我盡量尖刻地說:“老太太,您也不年輕了,怎么您不去成仙呢?” 我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我滿以為她會下不了臺,沒想到她竟很嚴肅地說:“我是神的使者,我要把更多的信息帶給勞苦大眾。”慷慨激昂有如“為了新中國,沖啊”。 不過老家伙還算精明,看得出包括我在內這里沒一個識貨的,她轉身嘆息著離去了。我在她身后大聲道:“老人家,不要再搞這些無聊的東西,別再騙人了!” 她回過頭對我冷笑一下:“哼哼,還不知道是誰無知呢。” 這人真是無可救藥,我大聲道:“世界上不可能有這種事!” 老太婆不再回答什么,走遠了。我問大家:“這人是哪里來的?” “不知道,幾天前來到村子里的。成天到處和人說那套話。” 我才知道原來這謬論的傳播不是今天才開始,所以我馬上實際地給我面前的眾人開講座,我認真嚴肅地把這個邪教動手術般解剖給大家看,并結合了許多方面的事實和權威人士的呼吁來加強說服力,就好像傳媒做的那樣。我相信我這么做是有一些效果的。 當我口干舌燥地回到家時,已是大中午了,我邊吃飯邊不忘把這思想也向家人們灌輸,我覺得自己是慈悲的千口觀音。 下午我準備睡午覺時猛然想起找校徽的事給忘了,真是舍己為人啊。我馬上再跑去墓地。 雖然我是個無神論者,但環境是會影響一個人的,當我獨身一人走在空蕩蕩的墳地里時,我也忍不住不寒而栗。看著眾多埋藏著沒有生命的肉體的墳包,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我要盡快離開。我仔細地找,也很順利很快就找到了校徽。我馬上準備打道回府,在我跑過那個昨天看見的流浪女孩的孤墳時,我不禁放慢了腳步。 我看到在墳邊的泥土上有很清晰的腳印!而更清晰的,是我一望便知的挖掘痕跡! 這墳本就是隨隨便便的產物,構造自然差得可以,簡單說來就是一個坑,一口薄棺和一堆黃土的自由組合。所以稍微有人對它動過手腳就會顯而易見。我看到這沒有墓碑的黃土包坍塌了半邊,腳印從墳邊通到墳上,可以看出是有人在上面用力殘踏過,我不相信會有這么變態的人拿個墳包來玩,所以應該是有人想盡力把土重新壓實。為什么要壓實它?如果是學雷鋒的話應該不至于高抬貴腳來做那么委屈吧?所以很可能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后匆匆忙忙地草草了事的后遺癥。對一座墳會有何不軌?盜墓?有東西可盜嗎? 我又想起了在我昨天來祭祖時就看出這墓有過不妥,當時以為是動物所為,現在從腳印上判斷必定是人!這么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更覺得恐懼了,是那種四面八方把自己包圍住的恐懼。我不再逗留,撒腿就跑。 我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去破案嗎?只憑那點線索?我又不是福爾摩斯。我覺得很煩。 跑過一戶人家時,我忽然注意到了放在門口的一雙鞋,鞋上亂七八糟沾滿泥土——我馬上聯想到了那座墳,難道就是這戶人家所為?要是在偵探小說里,或許可以設法分析一下泥土的成分對比一下腳印鞋印等等,但我們這畢竟是農村,別的不說,我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拿走人家的一雙鞋去調查吧?但我也因此注意上了這一家。 “阿正,去哪?”我一個朋友過來問。 “這家住的誰?”我問,我對村里的人家不是都熟悉。 “大丙啊。干嘛?”朋友說,“哦,你不是想把和我們說的那套理論再去說給他聽吧?你也別太累了。我們信你不就行了?再說你講給他他還未必信。前幾天老太婆傳教時,就數他聽得最投入了。我還看見他追著老太婆問長問短呢。” 朋友的話讓我心里一動,我猛然想到了剛才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秘人掘墳動機”,現在聯系起來想發現非常通順,簡直一切謎題都迎刃而解。我設想,大丙誤信讒言向老太婆討教,老太婆就指導他該去挖哪座墳——正好是那座孤墳。于是他每夜都去吸“尸氣”,于是他每晚都要挖開墓,于是他要用腳踩著把墓復原了,于是鞋上滿是泥……竟然全部吻合! 我幾乎可以斷定犯人就是大丙了——這里補充介紹一下這人——也沒什么好介紹的,一句話,一個年過半百孤家寡人的無知糙漢。不過單單想就認定是他,并無真憑實據。我也不敢真把自己擺到神探的地位去,我該怎么做? 猛然地我想到,如果我推理得沒錯那么大丙今晚應該還會去掘墳,我起了一股沖動——我要親眼去目睹!只有這樣才能弄清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當然即使正如我所料我也沒有進一步的辦法——當場抓住他嗎?搞不好反被他干掉。教育說服他嗎?我實在沒有這把握。拍下他的丑態作罪證嗎?真遺憾我沒帶相機來。 所以暫時決定的辦法是,我還是要先用行動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等終于能肯定就是他了再進一步采取行動,也免得還不明真相就貿然動手,會打草驚蛇也許還是冤枉了人家——畢竟一切還只是我的猜測。 這么決定后我感到了一陣異樣的刺激,我開始考慮是否應該告訴幾個老友知道好發揮團結的力量,最后我決定還是算了,這么前衛的事實在不適合民風淳樸的他們參與,我管我的作法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而且我只是準備暗中監視取證而已,人多還礙事。 我心驚肉跳地迎來了夜晚。如果我的計劃被父母知道的話那我這輩子都沒希望去了。所以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直到我離家出走在夜路上為止都一帆風順。 這也意味著,要是我出了事,沒有人會知道我的下落!這點是很嚴重的,不能不防,所以我隨身帶了一把鋒利無比的鐮刀以備不時之需。我的行動也很小心謹慎,一路上我都像在擺脫跟蹤般閃閃躲躲,盡量挑草叢來走,不然要是和我的監視對象不期而遇不就完了? 直到我抵達墳地都沒有遇上大丙。真是可喜。我在那個慘遭玷污的荒墳附近找了一個很合適的茂密樹叢鉆了進去作為隱蔽據點,我靜靜等待著將會發生的一切,在回鄉時任憑我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種特務經歷,人生真是奇妙。 當然,這時的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接下來還會發生那樣的事! 話說我在樹叢里悶著滋味實在不好受,時間像負心的情人一去不復返,大丙一直沒有出現。我有點怨恨自己的沒事找事。搞不好要在這露宿風餐一夜了,當我在心里自言自語時,由近及遠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期待已久的大丙來了! 我相信夜色加上障礙物大丙是發現不了我的。我看見他左顧右盼像潛入室內的竊賊般迅速來到了那座墳前,然后他舉起帶來的鐵鏟一下一下地開始挖開墳墓,第一次看到這么充滿恐怖色彩觸目驚心的真人真事,我的心跳聲險些嚴重超標泄露出我的存在。 那個簡陋的墓很快被挖得現出一口薄棺,大丙扔掉鐵鏟費力地將棺木拖出,棺材被平擺在了露天曠野上,他很輕易就打開了棺蓋,雙手伸了進去,把一具衣著破爛的女尸抱了出來。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我的一切推論都被證實正確了。我來不及佩服自己的頭腦,因為眼前的景象是如此古怪,超過我接觸過的一切鬼故事,這就叫百聞不如一見。 大丙將女尸放在地上,借著月光我看清了這位人死了還晚節不保的悲劇人物的尊容——坦白說,是一個相當秀麗的女子,皮膚不知是因為天生還是因為死去的關系在月光映照下格外白皙。而且也看不出有絲毫腐爛……很奇怪的是,讓人一見之下真有一股沖動想要吻她——起碼大丙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他的樣子與其說是為了練功而勉為其難還不如說是在盡情享受那種快感。 要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看到這情景,我會以為這人有“戀尸癖”這種變態性傾向,但這時我清楚知道他是邪教的犧牲品。雖然眼前這畫面很有點像戀人間的親昵,但一想到事情的本質,我實在忍不住要嘔吐!我的確干嘔了幾下,還好沒有實質性事物外流,不然難保不會暴光。 我定定地看著大丙投入地“吸著尸氣”,只盼盡快結束,不要再折磨我的視覺神經。忽然,我的全身像被雷劈到一樣猛震,我差點大叫出來! 我看到,那具女尸的手慢慢地向上抬了起來,眼睛也在慢慢地睜開……我不能相信我看到的這一切!而大丙閉著眼仍然在吻著,沒有任何察覺,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因為那雙手繞過了他的脖子將他環抱住了——情形一
如接吻時女方的自然動作,但我想大丙和我一樣絕感不到絲毫溫馨!看得出大丙瞬間魂飛魄散,他用力地想掙脫,但竟被抱得很緊無法得逞,接著那女尸一個翻身反客為主,將大丙反壓在了身下,大丙四肢狂舞著,慢慢地,他的動作靜止了,我清楚地看見他眼里絕望的光芒消失了,他的生命消失了!他一動不動。 我已變成了塑像,再難以挪動半分。那女尸——還能稱為女尸嗎?她是僵尸?我忍住不昏過去。這時忽然一個人聲響起:“你終于起來了!”——幾乎把我駭死——我聽出來,是那個宣揚邪說的老太婆的聲音!我看見她健步如飛地從遠處走了過來。她果然和這事有關! 更出乎意料的是發生了,那具女尸一見到老太婆就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一開口就震動了我:“媽,你怎么這么久才來救我?” 媽?那個老太婆是這女尸的媽?沒等我疑惑完,老太婆已抱住了女兒笑道:“沒辦法,肯幫忙的人太少啊,只有他一個,不然你可以更快復活。他也不用死了。” “他真的死了?”少女踢了下大丙丑陋的尸體。 “他一個人的陽氣全部給了你,怎么還能活?”老太婆道。 “哼,”
少女嬌羞地,“他占了我那么多便宜,活該!” 兩人說笑著,抬起了大丙的尸體,扔進了棺材里。再把整個墳墓還原了。我相信大丙在掘墳時絕對想不到,他其實是在自掘墳墓! 我腦袋一片空白,我不能思考任何事情,我最擔心的是自己會被發現——看來應該沒有,不然,我……快滾快滾,我默念著。同時握緊了手里的鐮刀,萬不得已時也只有拼命了! 好彩,她們把墳墓弄妥后沒有再逗留,就要向墳場外走去。我暗松了口氣,幾乎癱倒了。 忽然,又一個意外襲來,老太婆忽然回頭,對著我藏身的樹叢大聲道:“小伙子,你錯了,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啊,哈哈哈……” 我真正癱倒了!我的手因為汗出太多已握不牢鐮刀了。但老太婆說完話后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就帶著她的女兒走了。 從此,我再沒見到她們。 大丙神秘失蹤的事在村里引起轟動,但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他身在何處。我沒有透露任何事情,因為是不會有人相信的,說了還會因此遭人懷疑。反正大丙已經死了,呆在墓里不正是死得其所嗎? 至于我的那次怪異遭遇,我至今沒有任何科學解釋,而我所擁有的概念也完全是來自那對母女的對話。相信大家也能從中體會出一鱗半爪,就不多說了,再多一點的想法,我也沒有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家鄉,像逃難。真的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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