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品牌“真功夫”涉及多個“李小龍形象”商標終審被裁定無效。

近日，北京高院公布了2024年度商標授權確權司法保護十大案例，其中一個案例涉及“李小龍形象”商標具有欺騙性案。該商標的注冊者為廣州市真功夫餐飲管理有限公司（下稱“真功夫”）。

南都灣財社記者從代理該案的錦天城律師事務所了解到，除了北京高院公布的一個爭議商標外，真功夫名下共計33個爭議的舊商標均已被終審裁定為無效商標。此外，還有20個新商標被國家知識產權局宣告無效，真功夫就此提起了上訴，案件還在審理當中。

被認定具有欺騙性

真功夫33個涉“李小龍形象”商標終審裁定無效

根據北京高院公開的信息以及相關的行政判決書，因為不服2022年8月北京知識產權法院做出的一審判決，即相關的商標權被宣告無效，真功夫提起了上訴。

南都灣財社此前曾報道，2021年9月，李小龍文化信息咨詢（上海）有限公司（下稱“李小龍文化公司”） 就真功夫的爭議商標向國家知識產權局提出無效宣告請求。2022年8月，國家知識產權局裁定，真功夫商標注冊號為“6895149”“8852152”“5282844”等共計20個商標被為“無效宣告”，涉及的商標均為圖形商標，由真功夫于2007年-2013年成功注冊。

此次北京高院公開的涉訴案件的商標注冊號為6295470，真功夫申請注冊時間為2007年9月26日，核準注冊日期為2010年3月28日，專用期限為2030年3月27日，核定使用的服務為第43類，即餐飲、自助餐廳、飯店、酒吧等，該注冊商標底下有“kungfu”的字母，上方則有疑似李小龍的形象。

注冊號為6295470的商標

北京高院認定：李小龍是著名華人功夫影星、一代武術宗師、知名的中國功夫全球推廣者，被譽為“功夫之王”，在訴爭商標申請注冊日前，李小龍已具有極高知名度和廣泛影響力。訴爭商標標志中的圖形部分在人物的面部特征、身體形態和手勢動作等方面與李小龍經典形象高度近似，反映了李小龍形象的特征，具有較為明確的指向性和可辨認性。同時，根據李小龍文化公司提交的調查問卷統計結果等證據，公眾容易由訴爭商標中與李小龍經典形象相近的人物半身圖這一構成元素聯想到李小龍，進而誤認為相關服務來源與李小龍存在特定聯系。

北京高院審理后認定，真功夫在一審庭審中亦明確認可其品牌形象在創作時參考了李小龍形象，可見真功夫對訴爭商標圖形部分摹仿了李小龍的形象是明知的，其主觀上具有放任公眾誤認后果發生的故意。真功夫主觀上具有放任相關公眾對服務來源產生混淆或誤認的故意。2024年10月，綜合考慮上述因素，北京高院駁回了真功夫的上訴理由，維持原判。

北京高院在官方渠道發表點評文章稱，本案為判斷將人物形象作為商標申請注冊是否具有欺騙性的典型案例。將他人肖像或形象作為商標注冊和使用應當取得授權和許可，否則將放任公眾可能產生的錯誤認知，不正當地獲取因名人效應產生的經濟收益和市場聲譽。

代理該案的錦天城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齊寶鑫告訴南都灣財社記者，真功夫名下共計33個爭議商標均已獲終審裁定無效，這主要涉及的是舊圖形商標，即與李小龍形象有相似圖形的商標。

針對此事，4月26日及27日，南都灣財社記者聯系真功夫相關負責人了解情況，截至發稿，尚未收到回應。

真功夫還有21個商標被裁定無效

李小龍女兒訴真功夫一案仍在審理當中

除了前述33個舊商標外，代理律師齊寶鑫告訴南都灣財社記者，真功夫還有21個新圖形商標，其中19個被國家知識產權局裁定無效，1個尚未作出裁定，1個已經終審確認無效。真功夫關聯公司廣州真功夫投資有限公司已就這21個商標被裁定無效進行了起訴，目前案件還在審理當中。

南都灣財社記者了解到，新圖形商標指的是真功夫2015年升級的商標。2015年前后，真功夫曾對品牌形象進行升級，對商標LOGO的字體和漫畫進行了一定改造，新的LOGO似乎有意弱化李小龍的形象，外界質疑真功夫此舉或為了規避商標侵權。

真功夫新logo 圖源真功夫官方公眾號

當時，真功夫相關負責人告訴南都灣財社記者，這是為適應新一代消費者對于時尚、個性化的需求，真功夫于2015-2016年進行了品牌升級，逐步全面使用了新LOGO。

多個新圖形商標目前狀態是：撤銷/無效宣告申請審查中

除了多個商標被裁定無效、多個商標還在等終審判決外，李小龍女兒李香凝還將真功夫告上法庭。

2019年12月25日，李小龍有限責任公司將真功夫及兩家關聯公司訴至法院，要求真功夫立即停止使用李小龍形象，在媒體版面上連續90日澄清其與李小龍無關，并請求法院判令真功夫賠償其經濟損失2.1億元，以及維權合理開支8.8萬元。

當時，真功夫回應稱，“我們的商標是否侵權，多年前也曾有過爭議，但我們的商標一直沒有被判定侵權或者撤銷的行政或司法結論。時隔多年后被起訴，我們也很疑惑，我們正積極研究案情，準備應訴�！�

不過，2022年8月，國家知識產權局裁定真功夫多個涉李小龍形象的商標無效。2022年8月，李小龍有限責任公司訴真功夫一案開庭審理，隨后，#李小龍女兒向真功夫快餐索賠2.1億#沖上微博熱搜榜。

2023年3月，因李小龍有限責任公司以需要進一步調取境外證據為由，提出撤訴申請，法院裁定后準許李小龍有限責任公司撤訴。南都灣財社記者從錦天城律師事務所最新了解到，李小龍有限責任公司又再次提起上訴，該案目前正在審理當中。

真功夫于1990年在東莞創辦，主營以蒸品為特色的中式快餐，窄門餐眼顯示，截至4月14日，真功夫在廣州、深圳、東莞、北京、上海等多個城市擁有門店421家。

采寫：南都·灣財社記者 詹丹晴